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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在不断地重复,明天重复着今天,而后天则又在重复着明天,而且尽是一些过去的事儿,自从过了七十岁,我娘似乎就再没有讲过一件不是重复的事儿。

    不过,不能不佩服我娘的记忆力,象我们村何时拉电何时吃上的自来水之类的已过去二十几年的时间,她仍能清醒地记忆着,包括其中的一些细节。

    我猜想,或许便是她已难接受新事物或者逐步排斥新事物而把注意力全部转向回忆所致吧。

    所有的年轻人,也包括我,大概无一不反感这些毫无新气的唠叨吧。只有到遇有烦心事儿或者这种状态时,我才能乐于接受这些唠叨。

    所谓的接受并非指那些已再熟悉不过的内容,只是仿佛理解了我娘,甘于装作认真地听,而实际上早已神游魂外。即便这样,我娘也能感受到极大的满足和快乐。

    唠叨之余,我娘照例要忙一桌酒饭。我娘做的饭,堪称一绝,我自信曾吃过不少的饭店,但没有一家哪怕是自吹自擂有如何高级别的厨师的饭店也比不过我娘的手艺。

    这不单纯是对我娘的夸奖,而是一个事实,尽管我娘听了这样的话必要谦虚一番,但能够看得出她身上洋溢着的幸福与自豪。

    这次回家,我发觉我娘的手脚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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