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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以。

    不妨这样描述我当时的感觉:似乎我的每一处肌肉每一块骨头都被由该说的话浓缩而成的气体充涨着,我仿佛听到了其碎裂的声音,唯一要做的就是如同庖丁一样麻利地把自己裂成一条条的碎片。

    我的神经或许果真出了毛病,有这样的事实为证:我不敢再去相信任何人,而且正因为这样,到底谁在捣鬼,已根本无法考证。

    ——似乎所有的人都在骗我,所有的人都在密谋着害我,也包括我老婆。她明显已不再象过去那样温柔贤惠,而总是欲壑难填,不停地在埋怨着,唠叨着,仿佛嫁了我受了天大的委屈似地。

    不要以为我会从此陷入其中而不能自拔,也不要以为我对这样的状态束手无策,其实,我早年就寻到了解决这个问题的行之有效的办法:跑去跟我娘住上一段。

    我娘还是象我刚记事那样爱唠叨,只不过过去的唠叨是在教我学做人的道理,而现在的唠叨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倾诉欲,好象她以为我已长大成人不再需要她的教诲,内容就尽转成了东家的孩子夭折了西家的老人九十高龄仍能健步如飞村里又换了新领导尚且不如老领导廉洁之类,而只有我才是她唯一的忠实听众。

    这些唠叨大致有这样一些特点:内容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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