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进她嘴里,装作一脸的幸福,却乘我大舅一不留神之机又吐回碗里,留给孩子。
这样做的结果不仅没能让我大舅家彻底摆脱一年当中至少有五六个月缺粮的窘困,反而让村里有些不得不求我大舅而被我大舅认为小气便借故推脱掉的人或者因烦我大舅实在嘴里不便说便心里记恨着的人把我大舅说成了酒鬼儿,之所以穷便是因为能喝酒。
可能有人会问:既然穷到了这份儿上,为什么不出去要饭?据我娘后来回忆说,我们村那时候正在“放卫星”创“红旗村”,讨饭是丢村集体脸的事儿,所以把关非常严,根本出不去。在红黑分明的年代,谁不愿去做“红的”而宁肯去做“黑的”?更可况我大舅妈因高生育刚得了个“模范”,村里可是敲着锣打着鼓正儿巴经地送过光荣牌和大红花,“模范”岂有带头违反规定的?
人活着难免就要是是非非,即使想躲也躲不开,但是非归是非,终究还要活着。我大舅就这样活着,酒却愈发不堪了。如果说他刚开始喝酒多少还有所企图的话,后来便完全丧失了目标。
譬如,他原先只要沾了酒,总会找千般理由向修主告辞回家,而且绝不让人送,因为只要一顿饭的功夫他便憋了一肚子话要去向我大舅妈诉说,其实这些话也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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