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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得什么要紧的话,多是我大舅酒间闷声不响听到的自认为有趣的酒话或者偶有感而发或者在外面由于精神高度集中而不显醉态到了家里略有放松便醉态毕露嘴里喊着没有醉实已醉了却自认清醒地去竭力回顾着喝酒的场景唯恐有了闪失,回顾着便非要絮絮叨叨地讲给我大舅妈听,我大舅妈便象哄孩子似地哄着他,装作认真地听他讲,脸上露着笑,实已思谋生活去了,由于没有人搭讪,我大舅讲着讲着已然睡了过去。

    渐渐地,我大舅醉了酒便让人送,而且送到家里不再有那么多废话,而是倒头就睡,直至睡醒,起先还有一些悔意,后来连悔意也没有了。间或哪天修主有事儿送不了我大舅,我大舅便回不了家,常象村里的其他醉汉一样躺倒街中央便睡,直到有人喊了我大舅妈把他拖回家去。

    我小时候常不解村里逢年过节何以会有如此多的醉汉,至后来自己喝酒才明白,原来过去喝酒的菜多是一种摆设根本没有多少油水:没有人会傻到肯因为请一次客把自家一年的油水全吃光的地步,有的会办事的人家虽常请客善充大方,其实他家里即使砸锅卖铁也拿不出多少好东西,请客这时真的只是一种心意的表示。

    发展到了最后,我大舅醉了酒便不肯再让人送,也没有人再乐意去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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