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说他对于有文化的人都这样,但这并不影响我当时的感动。待我吞吞吐吐地说明了来意,他再次瞄了一眼我拎来的酒,我能够感觉得出他是瞧之不起的,态度却依然热情,他高度地赞扬了我和所有有文化的人,但任我再三地央求,却终没有表态,只含混不清地笑着。
这也算是一门艺术——如此大事岂能说应就应呢?我这样认为,我爹却为此大发雷霆,而我娘则有我娘的看法:拿了人家的东西总是要为人家办事的。
她根据咱们刚才所提及的方法重又给我算了一卦,卦上仍是说我能够考上大学。这原是任谁也不会再相信的结果,却再一次燃起了我的希望,据说当了兵就能够考军校,而且军校比普通高考要简单一些。念及此,我便信心百倍,仿佛自己已变成了军校生。
可一眨眼就过了征兵的时间,我并没有收到去当兵的通知,甚至连一丝信息也没有得到,倒是村里有两名初中毕业生光荣地入了伍。
听着大街上欢送新兵的惯常的锣鼓声,我一个人躲进了房间,心情烦躁,坐立不安,绕屋疾走,院子里还要不时地传来我爹蛮不讲理地责难声:还是死了这份心吧,心比天高?心比天高顶个屁用?兔子要是能长个驴尾巴,还叫兔子,岂不变成了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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