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或许果如丽萍所说,我真的病了,我的眼前出现了幻觉:那一刻,我觉得这世上一切都是虚伪的,人与人之间原本就是赤裸裸的相互利用的关系,学生利用老师获得知识,而老师则在利用学生骗取荣誉。
基于这样的认识,所有的东西都变了味,原先那些因为真诚而灿烂的笑由于真诚的缺失倏而变成谄笑倏而变成嘲笑倏而变成狞笑。
谄笑冲向丽萍,但不是她本人,而是她坐的那个镇委书记的位子;嘲笑针对我,一个在外人看来必须依赖女人过活的人;而狞笑则刺向我极其柔弱的内心——那就是狂风肆虐的原野上的一支鹅毛,恐惧地毫无所依。
受了这些幻觉中的因素的刺激,我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时而哭,时而笑;时而嘴里叽里咕噜地不知说些什么,有时甚至会自顾自地开一些不着边影的玩笑,时而不停地数落着自己编排一些自己的不是咒骂着自己。
不过,也别认为我糊涂,那一刻,我绝对是清醒的,既然我们无权也无能力反对别人,咒骂自己总不会犯错吧。我的这种因脆弱的感情经受重创而引发的被医生称之为“失心”的病,显然被丽萍当成了精神病,其实,从我决定向局长坦白一切时,她就认定我有病,要不是大舅哥竭力反对,我恐怕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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