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她把钱小心翼翼地从那个特制的木箱倒出来然后一分一分地边数边溢着幸福的专注的神情。
我劝她,有吃有喝就行,别太劳累了。
她说,持家是女人的品格。
因为阿秀,到我考取省师范学院那年,我们家的茅草屋终于变成了屯子里最宽敞的砖瓦房。不解内情的人,都认作我的功劳,阿秀除了幸福从不辩解什么。何其羞愧!——阿秀因此落下了腰腿疼的病根,至死也未能完全治愈。
我们祖辈曾把屯子里的人比作一群羊,直到我认真地观察了羊群之后才真正理解了其中的含义:羊群离不开羊头,若是头羊不走,任你喊破了嗓子抽断了鞭子,羊群也决不会挪动半步;若是头羊跑起来,整个羊群就会疯狂。
我们家的砖瓦房,无疑地把屯子里的必然地要首先表现为羡慕的赚钱欲极大地调动了起来,面食店雨后春笋般迅速地发展到二十多家。竞争自是加剧了,但由于阿秀又开办了锅炉房和小百货商店,屯子里的人在购买面食的同时还可以捎带开水和日用小百货,生意不亚于经营之初。
阿秀却从不多花一分钱,哪怕是为自己添一件心里实已羡慕死了的极低廉的新衣也舍不得。但阿秀绝不邋邋塌塌,即使再忙,不把自己收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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