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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婚后,我一直未回的那封信日益多了起来,而且似乎由于时间的积淀变得更加固执和坚持不懈,语言也越来越尖刻越来越露骨。

    信是丽萍写的,一个文静的女孩,因彼此间有好感曾约定一起考省师范学院,后来失了联系,信几经周转才传到我手里。

    只要有了隐私,人往往就无法坦然,除非已丧失了诚实这一最起码的做人原则。

    一次爱过之后,我终于鼓起勇气向阿秀坦白了。对于我的坦诚,阿秀甚感动,表现出少有的冷静,她只轻轻地推了推那厚厚的一摞信,便把头扎进了我怀里,用因辛劳而变得粗糙的手轻轻地抚着我的胸膛,许久才说,俺知道,俺没文化,俺配不上你。

    我能够感受得到她声音里的那份颤栗和不安,故意说,难道我有外遇你也不管吗?

    她轻却坚决地说,除非我死了。说着,眼里竟夹着泪。

    心中不忍,便对天起誓,她唯恐我说出那几个被她认作极不吉利的字,赶紧用手捂了我的嘴,轻轻地说,俺信你,你不会,你该给她回信。

    之后,又再三催促,我才勉强给她回了信,因此却惹来了麻烦:那年暑假,为了表示自己的决心,丽萍从遥远的省城徒步来到了我们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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