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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门进去之前,门边儿上的俩小伙子“唰”地一下给咱俩行了个标准的军礼,Fiona还礼尚往来的给人还了一个,那动作姿势漂亮得就跟练过似的。
我没见过这种比我那出租屋还宽大的病房,除了冰箱空调、电视沙发,居然还有一卫生间和一小厨房。陈万钧闭眼躺在宽大的床上,浅色被单上还覆盖了一床深色调的华丽毛毯。床头右边的矮桌上摆着一台加湿器,正“滋滋”地往外喷着白雾。
屋子里暖烘烘的,Fiona脱掉大衣去厨房给我倒了杯水:“小姐喝水,我去问医生,先生晚上吃什麽!”
如今这世道,特权就等于王法。那大夫又不是厨子,管治病都来不及了,还管人晚饭吃什麽!
我就知道Fiona骗我来着,他这不好好儿地躺着麽。坐进白色真皮小沙发里,我就着滚烫的玻璃杯喝了一口热水,在似曾相识的当下,脑袋里忽然就闪现出过去的画面来。
去年冬天下了很多场大雪,剔亮的雪花染白了整座城市。黄昏的天空非常黯淡,马路两边儿的暖黄路灯一盏盏静谧地亮着,照亮挂着冰雪条子的枯树。我一边用纸巾擤着鼻涕一边踩着积雪往回走,刚拐过巷子口就看见楼梯口对面儿的树下站着一个人。
这幢旧楼的住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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