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头站起来，要给她指路，小胡椒摆摆手，跑出去了。    老李头看看鞋，道：“你们这是做什么，他领个路而已，哪值得谢礼。”

    沈依依笑道：“您看我们买都买了，您就让他收下吧。鞋子不比别的东西，我们自己留着也没法穿。”    李贵倒了三杯茶过来，转身要走，沈依依叫住他道：“李小哥，你带我们去医馆，本来该备一份好礼送你，可惜我们手中拮据，只能送你一双鞋，你可不要嫌弃。”

    小胡椒把布鞋取出来，递给李贵。    爹？这就是老李头？这年纪当他爷爷都绰绰有余了吧？可她的年纪又和李贵差不多，那该管老李头叫李爷爷，还是李伯伯？沈依依踌蹴了一下，决定依着李贵的辈分叫：“伯父，我姓林，这是我的丫鬟小花椒，是跑船的李小姐介绍我们来的。李小姐借给我二两银子，我会在这个月之内攒齐，交给您代管，一个月后，李小姐会来取。”

    在来脚店的路上，她就和小胡椒商量好了，从此隐姓埋名，她改姓林，小胡椒改称小花椒。    回到李家脚店，店里还是空荡荡的，一个客人也没有。只是柜台后多了个佝偻着背的老头，头发和胡子都已经白了。    李贵的眼睛倏然亮了起来，但他看了看老李头，并没有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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