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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遥de感言

    那是下午,我到余慈东郊访过一个朋友,走出来,就在河边遇见拾荒而且见他瞪着的眼睛的视线,就知道明明是向我走来的。

    这些日头,我在余慈所见的人们中,改变之大,可以说无过于他的了:之前的花白的头发,即今已经全白,全不像四十上下的人脸上瘦削不堪,黄中带黑,而且消尽了先前悲哀的神色,仿佛是木刻似的只有那眼珠间或一轮,还可以表示他是一个活物。

    他一手提着麻袋,内中一块主板,断的一手拄着一支比他更长的铁钳,下端缺了边:他分明已经纯乎是一个乞丐了。

    我就站住,豫备他来讨钱。

    “你回来了?“他先这样问。

    “是的。“

    “这正好。你是识字的,又是风水师,见识得多。我正要问你一件事“他那没有精采的眼睛忽然发光了。

    我万料不到他却说出这样的话来,诧异的站着。

    “就是“他走近两步,放低了声音,极秘密似的切切的说,“一本书上架之后,究竟有没有订阅的?“

    我很悚然,一见他的眼盯着我的,背上也就遭了芒刺一般,比在学校里遇到不及豫防的罗雪,蒋小婵又偏是站在身旁的时候,惶急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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