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草原之上，住着四面漏风的毡房，吃着难以下咽的饭菜，还要日日承受虏贼的威胁和白眼”

    朱祁镇说了一半，仿佛勾起了那段痛苦的回忆，忍不住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

    果然，别说是忠臣王直，就连做着春秋大梦的兴安，也好像是感同身受，禁不住泪水涟涟。

    朱祁镇见效果不错，轻轻用衣襟擦了擦眼睛，沉声吟道：“彻夜西风撼破扉，萧条孤馆一灯微。家山回首三千里，目断山南无雁飞。”

    这是宋徽宗被俘时所作的诗句，此诗一出，联想到靖康之耻时两位皇帝所受的屈辱，让王直险些崩溃，直接一屁股从锦墩上滑落，瘫坐在地上泣不成声。

    见气氛烘托的差不多了，朱祁镇微微仰头，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朕日夜反省，不断地问自己，何以至此？”

    “王老，您能告诉朕答案吗，何以至此？”

    望着目光灼灼的朱祁镇，王直先是一愣，随即面有难色的低下头，避开了朱祁镇的目光，可那表情明显出卖了王直心中的想法，分明是再说，“何以至此，你心里就没点逼数吗？”

    王直眼中那一丝情绪一闪而逝，面色沉痛的说道：“阉贼误国，竟陷陛下与如此境地，着实该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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