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母伸手打了老伴左脸一个小嘴巴儿。

    杨富贵伸过脸来说：“你再打一个！”

    杨母在他右脸打了一巴掌。

    “还真打呀，是不是以为我给你脸呢！”杨富贵面目狰狞，高高抡起胳膊。

    杨母吓得闭眼：“不赖我，是你求我打你的！”

    杨富贵抓起一个茶碗摔得粉碎：“平时都是小事我不跟你计较，可今天是原则问题！别以为我怕你！再打我对你不客气！”

    被自己统治了将近三十年的一条癞皮狗瞬间变成了一头暴怒的雄狮，面对性格反差如此之大的老伴儿，杨母愣住了，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他，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挤压在心头几十年的怒吼终于爆发出来，杨富贵像只泄了气的皮球，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大口喘着粗气。

    杨富贵往老伴儿身边挪了挪，杨母下意识躲到一边。

    杨富贵不怒自威地看着老伴儿说：“你怎么不说话？”

    杨母：“老杨！你今天像变了一个人！真爷们儿！”

    杨富贵自嘲地笑了笑：“我是不是变得不像天天听你吆来喝去的那个窝囊废了，你就有点儿不认识我了？”

    杨母未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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