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贵低下头，郁闷地说：“人大了没工作，父母很着急，听说铁路单位不错，就是砸锅卖铁也愿意，托人走关系费了好大劲儿，好不容易进来了，谁知东铁公司是这种德性，算是上贼船了。”

    王国光说：“真是肥了招工，苦了徒工。”

    刘希贵哭丧着脸说：“我们吃的是哑巴亏，留又不想留，跑又跑不得，只有一天一天干熬着，白白担了一个有工作的名声。”

    王国光替他们可惜。他虽然没有遭遇这样的剥夺，但也为自己将来的处境担心。

    站区的员工渐渐形成一种习惯，只要聚在一起，就不可避免的议论东铁公司，探讨自己的前程，在这个荒野的车站，这是一种有效的自我宽慰，既省钱又解闷。一天，王国光在机械室打扫卫生，刚拖完地板，就听见对门运转室传来说话声，他马上锁上机械室，闯进运转室里，去和大家一起凑热闹、发怨言。运转室里围着几个列检人员，询问完列车出发时点后，坐下来向值班员马师傅诉苦，抱怨劳动强度大。班长小罗讲，他们班的肖平流鼻血已经一个星期了，还在班上检车。

    检车员小李说：“每天二十四小时上班，连轴转，不熬坏人才怪，身上的毒火下不去。”

    “那你们不睡觉？”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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