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6 则天(十三)
便是都服了金丹,公主因此才生出查访之心。”
婉儿心上三寸、近胸之处的疤痕最大,是深红的,中间凹下去一块,成了一个浅坑,她的指尖抚过小坑,莫名地生出些恼怒,用力在上一按,闷声道:“怎么不和我说?”
婉儿不语,只低头将衣裳合上,不让她看,她便更心虚了——她自得了此症,便没叫婉儿碰过中衣,心头有事,亦不曾关注过婉儿——眼在四处一扫,瞥见远处案上有笔墨,忽地生出个主意,迫不及待地起了身,走到案前,只见黑墨、白麻与两只细笔,婉儿怪她行止,跟在身后叫“陛下?”,她不理她,忙忙地在四处翻了一阵,幸而竟寻出了一套辰砂。自用水合了砂料,提笔蘸朱,在掌心试了几次,调得刚好,方指着自己的坐席向婉儿示意:“坐好。”婉儿待要推辞,已被她压着坐下去,她一手揭开了婉儿的衣襟,眯起眼睛点了丹砂,在胸口那处细细描绘:花心、花丝、花瓣。勾完又以墨汁沾在边上,勾出一点花萼。
她的画艺不及字法,却也算不上坏,一笔一划悉心勾勒毕了,眯眼一看,也有几分神似,再提笔又在另几处也画了花朵,再以绘以墨汁,竟成了一枝梅花,她有些得意地将这一幅画看了又看,引着婉儿到镜子前展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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