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天,天一黑,我便照例来到了村东的小河旁。
这是我高考落榜后觅到的唯一能够让自己冷静下来的场所,河里是浅浅的流水,偶尔有渺小的却成群的河鱼嬉戏着游过;河旁则是树龄不大的垂柳,枝条已然能伸进河里,无数次地打破河水的平静;垂柳之下是水草,柔且滑,绝不致于弄脏了衣服,人可以毫无忌地坐到上面,思天想地任思想自由地飞翔,倘若累了,不妨仰躺到上面,两眼紧盯着夜空,或数星星,或干脆什么也不想,任由柔草把自己揉进这苍茫的夜之中,嗅觉自也不会闲着,享尽柔草带有浓烈甜意的芳香,任由时间飞快地流逝。
人只有在丧失了时间观念的那一刻才是最幸福的,其中有一股莫名其妙地却是难得的惬意。
就这样或坐或躺着,我先是感觉到有一双手伸进了自己因懒得理发而已明显偏长的头发中,继而便听到了顺畅的却因为紧张而故意压制的呼吸。这便是我第一次近距离接触的阿秀,象梦一样悄悄地降临。
女人永远要比男人细致,这或许也是女人之所以为女人的重要原因。这个不动声色的女人,居然能够猜透了我的心思。
按说被人猜中了心思应该是极为难堪的,我却丝毫感觉不到,相反地,她肯定是羞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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