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3、4
时我正因浮上来的龌龊而心里发着狠,他的突然出现竟让我感到了被扒光了的狼狈,继而便生了隐隐的不满,尽管我同样热情地与之招呼着。
他是个憨厚的人,之所以做了八年副主任而没有扶正,关键原因便在于他不善察言观色,只要他看中了的人便永远紧紧跟随,从不去计论对方的起落,而对于其他的人却总是一副万事不求人你奈我何的神态。他能够如此热情地接近我,必是受了名师的指教,因为他并不是一个懂得变通的人。
更不该的是他在跟我热情地略作寒暄之后,立即口齿伶俐地转向了阿凤,开口便叫“阿姨”,末了还要追上一句“阿姨好年轻啊”,他自然清楚枕边风的作用。
“阿姨”本是我们县“官”场见了首长夫人便自降一辈的通常的尊称,其实,我们之间的年龄差不了多少,他叫一声“嫂子”原也不足为怪,可他却偏非要这么叫。
岂不知黑皮肤的女人最忌惮别人提及她的年龄甚至与年龄相关的一切,便问,阿姨?我有那么老吗?你看我能有多大呢?
老老实实地答,实在不好说,不过,阿姨不显老,至多有四十二三的年纪吧。
其时阿凤的年龄还不到四十岁,她必定在心里恶狠狠地骂着“神经病”,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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