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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我和杨丽也随了份子,而且都是元,后来与父亲一核对竟也是不谋而合的元。这三个元虽具有各不相同的含意,但恐怕要是全场最具深意的份子。

    按照我们这个地方的风俗,婚宴是必须要随份子的,份子不分大小,但反映着随份人的志趣爱好祝愿以及与喜主的交往。

    与之相对应,新郎新娘没有敬酒之前,随份人不得离开婚宴,同样反映着随份人与喜主之间的交往。一旦随份人离开了婚宴,将被认为做了亏心事,会给所有的人带来秽气,只有日后仇敌似的吐你一身痰方能化解;而被吐的人则必须装作委屈的样子可怜巴巴地求饶,任其凌辱又不能动怒,稍有反抗必招致群起而攻之。

    由于今天的喜宴被赋予了太多的含意,敬酒和寒暄便显得漫长。进行了一个多小时,首席区才勉强敬完了酒。

    几杯酒下肚,父亲早已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与兴奋。自油厂出事以来,特别是阿牛失踪后,父亲的身体每况愈下,他时而郁郁寡欢时而唠叨不休,却从不承认自己有病,他说即使有病也是老年病,人老了难免要怀念过去,怀念多了自然便爱唠叨。两年多来难得见他有今天这样的兴致,喜主刚敬完酒,他便离了席与自己的旧年老友频频举杯,竟醉得一塌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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