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拘谨地坐在沙发上,两腮垂泪,手足无措,显然已受到了父亲的训斥。
见我进来,那双略显混沌的眼翻了翻示意我坐下,而后直直地瞅着糊满了报纸的屋顶,似乎努力地在压抑着什么。许久,他才缓缓舒了一口气,象是完全自言自语道,这世上最沉重最难还的就是人情债,所以,我一生做事从不轻易求人,从不图人回报。****难,上天难,求人更难,而若能让人有所亏欠则难上加难。
那帮家伙,自以为掌了点儿小权儿,总想方设法要给我回报,我偏不给他们机会。别天真了,凭你们那点儿工资,能干什么?总合起来能算得上小恩小惠?
什么叫关系?关系就是需要,就是来往:两个握有实权的人,只要手一松,那是什么?谈论金钱,你们现在还不够格啊。我会把你们扶上马再送一程的,做人哪,要大气,不要总把眼光局限在三瓜俩枣上。只有这样,人的心理儿才会平衡,才能活得有滋味。
长期苦苦地追求犹如深陷迷宫黑茫茫一片找不到出路,突然地见到一丝光亮,尽管仍很模糊,心灵的震颤却是巨大的,连他低沉的略带责备的声音竟也变得仙乐一般悦耳动听。
从那以后,我开始有了攀登的感觉,对,就是在攀登,精疲力竭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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